其實我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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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對自己
我覺得海燕大哥的提議很有道理。
「瞬步」、瞬間移動誒，簡直是我兒時夢寐以求的超能力——雖然瞬移的距離和速度都不像魔法那樣不設上限，但有學習機會的話，我絕對不想錯過。
所以當天傍晚，我就在研究室裏找到了老板。
對於我的上進心，老板表示非常滿意，並在完成手頭的實驗後直接叫我去了訓練場。
而在新年假期結束之後，我的日常訓練就在每周兩次劍道基礎訓練的基礎上，又增加了瞬步的實踐運用。
簡而言之就是用瞬步跑到各個番隊發放調查問卷，隔兩天再去收回來，每周跑一輪。
調查問卷原本的主題只是對靈具的需求與反饋，偶爾也會有新產品測評。而在所有番隊都翻新浴室和洗衣房之後，生活方面的需求也漸漸出現在了問卷上。
大概是因此，我這個送收調查問卷的技術開發局成員，在各個番隊都受到了相當的歡迎。以及，托這份工作的福，短短一個月，我已經嘗過了八個番隊的食堂。
……除去自己的番隊，還餘下我不太敢蹭飯的一和六。
·
春天不知不覺就來了。
又是回收問卷的日子，將近十一點，我挎上背包出發，沿著計劃中的路線前往各個番隊，正好在十二點到達今天準備蹭飯的五番隊。
結果剛到門口，正遇上回來番隊的平子隊長和藍染副隊長。
金色長發的男人饒有興趣地盯了我兩秒：“瞬步又進步了啊。”然後非常自覺地發出邀請，“吃飯嗎？”
那我還能說不嗎？
午餐後我回收好問卷，往大門走的時候，看見平子隊長正坐在走廊上喝茶。我猶豫了一秒，想到自己僅剩下一半任務量，幹脆在他旁邊坐下，決定先午休一下再繼續工作。
身旁的平子隊長習以為常地遞了個茶杯給我，擡起眼：“沒有其他工作？”
我搖搖頭：“也不是沒有，涅副局長讓我幫忙統計幾個數，但我是局長的助理，只為局長工作，他說的沒用。”
“看來你是已經完全習慣了。”
“只是認清了自己而已的工作範圍而已，為什麽我非要做別人的工作不可呢——平子隊長弄到了新唱片？”
作為背景音樂的爵士樂就沒停過。
聽到這句，平子隊長來了點勁：“你還記得之前聽過的那些？”
“嘛、多少有些印象。”
接著就聽他揚起聲音：“餵、惣右介，聽見了嗎？夏夢妹妹可是分辨出來了——”
身後房間門口隨即出現了剛才為止都在辛苦工作的藍染副隊長的身影，非常配合地客套道：“是，真不愧是志波小姐。”
我的嘴角抽了一下：“哪有這回事，只是偶然而已。”
看到藍染副隊長手裏拿著的文件，我正想著自己是不是到了該離開、把隊長還給副隊長的時候，就見他也在旁邊跪坐下來，看著的卻是我的方向。
“志波小姐，可以請教你一個問題嗎？”
“誒？當然可以啊。”
“是有些失禮的問題，但我一直為此倍感疑惑，”他露出好奇的表情，“志波小姐為什麽總是穿著義骸呢？”
我楞了一下，入職大半年，這個問題還真沒有人問過我。
最開始我的人設是體弱到不穿義骸就無法維持魂魄穩定，但我現在有了靈壓又學了瞬步，之前那套說辭開始變得站不住腳……想到了。
“作為技術開發局的一員，把自家產品穿在身上，不是最好的測試方式嗎？”我歪了歪頭。
簡直是完美的答案！
身旁的男人便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如此，是技術開發局的新技術，怪不得志波小姐的義骸與我所見過的義骸不太相同。”他的話音一頓，“——就好像是、真正的人類一樣。”
他的語氣明明沒有揣度的感覺，我的冷汗卻瞬間浸透了裏衣。
“說什麽傻話呢惣右介。”平子隊長的聲音讓我猛地回過神來，“夏夢要是人類少女，怎麽可能這大半年來毫無變化呢？”
“說的也是。”藍染副隊長推了推眼鏡，接受了自家隊長的說法，“確實志波小姐現在的外形，就連頭發的長度、都與我們初次與志波小姐見面的時候一模一樣。”
“哈？頭發的長度你都還記得？我說惣右介、你該不會是想跟喜助搶人吧？”
話題突然向奇怪的地方跑偏。
“不、我沒有那個意思……”
平子隊長卻一副「你不行啊」的表情搖起了頭：“真遺憾啊惣右介，完全不明白隊長的想法，我可是很想跟喜助搶人的——怎麽樣、小夏夢，轉來我的隊上怎麽樣？”
哈？
“像你這樣與我志同道合的美少女，整個瀞靈廷恐怕不會再有第二個了。”
“隊長，浦原隊長是不會放人的。”藍染副隊長又推了推眼鏡，無奈感幾乎要具現化，“您也聽猿柿副隊長說過，這兩位是如何互相展露愛意完全不顧及旁觀者的。”
所以說根本沒有那種事啊……
“那是日世裏誤會了！平子隊長，我並不是死神，無法來您的隊裏——今天我就先告辭了，謝謝您的招待。”
說完我拎起包就跑，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
回收完問卷回到隊裏，我立刻就把五番隊發生的事報告給了老板。
“多虧了平子隊長解圍，但我總覺得平子隊長已經看透了真相，最後他提出的邀請、大概也是給我創造逃走的理由。”
而且……他們兩人說的有一點沒錯。
關於我來到屍魂界之後再無變化這一點。
原本我以為自己僅僅獲得了「多吃不胖」的特殊屬性，沒想到不僅橫向沒有發展，縱向上也毫無動靜——就連頭發和指甲都沒有任何生長的跡象。
也不知是好是壞。
“喜助先生怎麽想？”我問道，“為什麽我會毫無變化呢？難道我不再是人類了嗎？”
老板思考了一會兒，給出了他的推論。
仍舊是「我的魂魄因為某個目的而自行調控的結果」。
之前他說我唯獨看不見靈體是這個原因，當時我還有點半信半疑，但時至今日，我已然對他的答案十分信賴並認同。
畢竟我已經親眼見識過他的能力了，無論是在科研領域，還是在戰鬥領域。
而在聽他說完之後的幾秒，「既然這樣的話、在屍魂界待上一百一十年再回去也不是不行」的念頭開始止不住地在我的腦海中盤旋，但很快又被我自行刪除。
天知道在屍魂界生活百年之後、我會變成什麽樣。
就算外表沒有變化，心態卻絕對無法保持現在的模樣。說不定會變成毫無朝氣的老奶奶，還怎麽回到現世繼續讀高中？
再說，等我一百多歲的時候，該如何毫無心理負擔地喊十五歲的哥哥為哥哥？
我還是要回家的。
·
快到夏天的時候，瀞靈廷嶄新的上下水道都鋪設完成了。
先前畫工程圖的時候我就有參與進去一點，開工之後，更是代表最高責任人的老板在現場跑來跑去，有那麽一個月我都感覺自己變成了地質工作者。
好在現在工程終於徹底完成，我的工作量驟減。而伴隨著氣溫漸漸升高，出外勤收發調查問卷的路上，我停靠下來休息的站點也在午餐之外又新增了下午茶。
果然帶薪摸魚就是爽啊——
“夏夢妹妹，今天在我們隊上休息嗎？”
是在八番隊的庭院裏，樹蔭下鋪著野餐布，中間放著茶和兩盤小點心，一旁側躺著披著花羽織的京樂隊長，我側坐在另一邊。
“因為京樂隊長這裏的點心最好吃嘛。”
不、其實浮竹隊長那裏的點心更好吃，但浮竹隊長的身體不太好，我覺得蹭病人的點心良心會痛。
“誒——竟然只是為了點心？”
我配合地張口就來：“嘛，也有一點京樂隊長帥氣又體貼的原因。”
不遠處的另一片樹蔭下，莉莎副隊長的聲音毫不客氣地傳了過來：“不用違心地應付這個大叔，只會讓他得意忘形得寸進尺的。”
慘遭副隊長背刺的京樂隊長立刻露出哭唧唧求安慰的表情：“嗚、夏夢妹妹只是在應付我嗎……”
“……倒也不完全是。”
我確實覺得京樂隊長帥氣又體貼，但我會選擇留在八番隊喝下午茶，真的僅僅是因為這裏的點心最好吃。
“說起來，夏夢妹妹。”心態調整得相當快的京樂隊長突然稍顯正經地開口問道，“夏夢妹妹不想成為死神嗎？”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為什麽突然這麽問？”
回答我的仍舊是莉莎副隊長：“因為這個喜歡漂亮妹妹的大叔想把你從浦原隊長手底下挖過來——別癡心妄想了隊長，這孩子已經名花有主了。”
“呀～莉莎妹妹，不要說得這麽直白嘛～”
京樂隊長說著，話音又突然一轉。
“——瀞靈廷裏很少會有不是死神、卻在死神的機構裏任職的人。如果說最開始是因為夏夢妹妹沒有成為死神的實力，但現在的夏夢妹妹，說不定會成為超越哥哥、一年就從真央畢業的天才哦。”
“誒？我嗎？我怎麽可能超越大哥……”
“入隊之後成為十二番隊的席官，工作內容幾乎不變，地位和薪資卻都會有所提高——當然，來我們隊裏也非常歡迎～”
不、我倒是覺得現在我的地位已經很高了……是十二番隊隊員們一致認定的「能夠拖住隊長讓自己摸魚」的存在。
我整理了一下語言，才慢吞吞地開口：“我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
我解釋道：“因為，我沒有成為副隊長的實力，成為死神的話，就必須聽從上位席官、還有副隊長的話了吧？”
莉莎副隊長立刻幫我補全了後邊的話：“所以說、隊長、不是告訴你了嗎？夏夢跟浦原隊長是雙向奔赴——上次我借給你的戀愛小說你沒有讀嗎？”
不、我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我只是單純不想被涅副局長使喚而已誒……
·
很快，又一年的七月十五日，我的十七歲生日到來了。
我從浦原喜助手中，得到了第二振刀作為生日禮物。
這振刀更大、也更重，幾乎到了大太刀的規格。拔刀要從背後，揮起來則需要兩只手。
但是不可思議的是，僅僅一個下午的對戰，我就完全適應了它。
……也只是適應刀而已，從結果看來，我還是被他揍得很慘。雖然沒見血，但淤青和挫傷少不了。
我進溫泉池恢覆傷勢的時候，浦原就在不遠處整理場地，與我隔著一塊很高很高的大石頭。
某個時間，石頭那邊的人突然出聲：“夏夢小姐。”
“在？”
而他接下來的話，讓我有些始料未及：“夏夢小姐、不想成為死神嗎？”
我楞了一下，把問題又拋了回去：“我不是死神這件事，給喜助先生帶來麻煩了嗎？如果是的話——”
話音卻被他打斷：“並沒有這樣的事，我只是想要知道夏夢小姐的想法而已。”
……這樣嗎？
我沈默了幾秒，低頭撩起了水花。
“上個月京樂隊長也有問過我，想不想成為死神。我覺得那是他的暗示或者說提醒，京樂隊長一定已經發現了我的特別之處，只是沒有像藍染副隊長那樣直白地問出口。”
我扁了扁嘴，把粘在臉頰上的鬢發掖在耳後。
“那知曉我「全部」的喜助先生又為什麽問呢？”
“如果不是因為「麻煩」……難道喜助先生希望我留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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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天傍晚，我就在研究室裏找到了老板。
對於我的上進心，老板表示非常滿意，並在完成手頭的實驗後直接叫我去了訓練場。
而在新年假期結束之後，我的日常訓練就在每周兩次劍道基礎訓練的基礎上，又增加了瞬步的實踐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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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此，我這個送收調查問卷的技術開發局成員，在各個番隊都受到了相當的歡迎。以及，托這份工作的福，短短一個月，我已經嘗過了八個番隊的食堂。
……除去自己的番隊，還餘下我不太敢蹭飯的一和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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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回收問卷的日子，將近十一點，我挎上背包出發，沿著計劃中的路線前往各個番隊，正好在十二點到達今天準備蹭飯的五番隊。
結果剛到門口，正遇上回來番隊的平子隊長和藍染副隊長。
金色長發的男人饒有興趣地盯了我兩秒：“瞬步又進步了啊。”然後非常自覺地發出邀請，“吃飯嗎？”
那我還能說不嗎？
午餐後我回收好問卷，往大門走的時候，看見平子隊長正坐在走廊上喝茶。我猶豫了一秒，想到自己僅剩下一半任務量，幹脆在他旁邊坐下，決定先午休一下再繼續工作。
身旁的平子隊長習以為常地遞了個茶杯給我，擡起眼：“沒有其他工作？”
我搖搖頭：“也不是沒有，涅副局長讓我幫忙統計幾個數，但我是局長的助理，只為局長工作，他說的沒用。”
“看來你是已經完全習慣了。”
“只是認清了自己而已的工作範圍而已，為什麽我非要做別人的工作不可呢——平子隊長弄到了新唱片？”
作為背景音樂的爵士樂就沒停過。
聽到這句，平子隊長來了點勁：“你還記得之前聽過的那些？”
“嘛、多少有些印象。”
接著就聽他揚起聲音：“餵、惣右介，聽見了嗎？夏夢妹妹可是分辨出來了——”
身後房間門口隨即出現了剛才為止都在辛苦工作的藍染副隊長的身影，非常配合地客套道：“是，真不愧是志波小姐。”
我的嘴角抽了一下：“哪有這回事，只是偶然而已。”
看到藍染副隊長手裏拿著的文件，我正想著自己是不是到了該離開、把隊長還給副隊長的時候，就見他也在旁邊跪坐下來，看著的卻是我的方向。
“志波小姐，可以請教你一個問題嗎？”
“誒？當然可以啊。”
“是有些失禮的問題，但我一直為此倍感疑惑，”他露出好奇的表情，“志波小姐為什麽總是穿著義骸呢？”
我楞了一下，入職大半年，這個問題還真沒有人問過我。
最開始我的人設是體弱到不穿義骸就無法維持魂魄穩定，但我現在有了靈壓又學了瞬步，之前那套說辭開始變得站不住腳……想到了。
“作為技術開發局的一員，把自家產品穿在身上，不是最好的測試方式嗎？”我歪了歪頭。
簡直是完美的答案！
身旁的男人便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如此，是技術開發局的新技術，怪不得志波小姐的義骸與我所見過的義骸不太相同。”他的話音一頓，“——就好像是、真正的人類一樣。”
他的語氣明明沒有揣度的感覺，我的冷汗卻瞬間浸透了裏衣。
“說什麽傻話呢惣右介。”平子隊長的聲音讓我猛地回過神來，“夏夢要是人類少女，怎麽可能這大半年來毫無變化呢？”
“說的也是。”藍染副隊長推了推眼鏡，接受了自家隊長的說法，“確實志波小姐現在的外形，就連頭發的長度、都與我們初次與志波小姐見面的時候一模一樣。”
“哈？頭發的長度你都還記得？我說惣右介、你該不會是想跟喜助搶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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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沒有那個意思……”
平子隊長卻一副「你不行啊」的表情搖起了頭：“真遺憾啊惣右介，完全不明白隊長的想法，我可是很想跟喜助搶人的——怎麽樣、小夏夢，轉來我的隊上怎麽樣？”
哈？
“像你這樣與我志同道合的美少女，整個瀞靈廷恐怕不會再有第二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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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根本沒有那種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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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收完問卷回到隊裏，我立刻就把五番隊發生的事報告給了老板。
“多虧了平子隊長解圍，但我總覺得平子隊長已經看透了真相，最後他提出的邀請、大概也是給我創造逃走的理由。”
而且……他們兩人說的有一點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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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以為自己僅僅獲得了「多吃不胖」的特殊屬性，沒想到不僅橫向沒有發展，縱向上也毫無動靜——就連頭發和指甲都沒有任何生長的跡象。
也不知是好是壞。
“喜助先生怎麽想？”我問道，“為什麽我會毫無變化呢？難道我不再是人類了嗎？”
老板思考了一會兒，給出了他的推論。
仍舊是「我的魂魄因為某個目的而自行調控的結果」。
之前他說我唯獨看不見靈體是這個原因，當時我還有點半信半疑，但時至今日，我已然對他的答案十分信賴並認同。
畢竟我已經親眼見識過他的能力了，無論是在科研領域，還是在戰鬥領域。
而在聽他說完之後的幾秒，「既然這樣的話、在屍魂界待上一百一十年再回去也不是不行」的念頭開始止不住地在我的腦海中盤旋，但很快又被我自行刪除。
天知道在屍魂界生活百年之後、我會變成什麽樣。
就算外表沒有變化，心態卻絕對無法保持現在的模樣。說不定會變成毫無朝氣的老奶奶，還怎麽回到現世繼續讀高中？
再說，等我一百多歲的時候，該如何毫無心理負擔地喊十五歲的哥哥為哥哥？
我還是要回家的。
·
快到夏天的時候，瀞靈廷嶄新的上下水道都鋪設完成了。
先前畫工程圖的時候我就有參與進去一點，開工之後，更是代表最高責任人的老板在現場跑來跑去，有那麽一個月我都感覺自己變成了地質工作者。
好在現在工程終於徹底完成，我的工作量驟減。而伴隨著氣溫漸漸升高，出外勤收發調查問卷的路上，我停靠下來休息的站點也在午餐之外又新增了下午茶。
果然帶薪摸魚就是爽啊——
“夏夢妹妹，今天在我們隊上休息嗎？”
是在八番隊的庭院裏，樹蔭下鋪著野餐布，中間放著茶和兩盤小點心，一旁側躺著披著花羽織的京樂隊長，我側坐在另一邊。
“因為京樂隊長這裏的點心最好吃嘛。”
不、其實浮竹隊長那裏的點心更好吃，但浮竹隊長的身體不太好，我覺得蹭病人的點心良心會痛。
“誒——竟然只是為了點心？”
我配合地張口就來：“嘛，也有一點京樂隊長帥氣又體貼的原因。”
不遠處的另一片樹蔭下，莉莎副隊長的聲音毫不客氣地傳了過來：“不用違心地應付這個大叔，只會讓他得意忘形得寸進尺的。”
慘遭副隊長背刺的京樂隊長立刻露出哭唧唧求安慰的表情：“嗚、夏夢妹妹只是在應付我嗎……”
“……倒也不完全是。”
我確實覺得京樂隊長帥氣又體貼，但我會選擇留在八番隊喝下午茶，真的僅僅是因為這裏的點心最好吃。
“說起來，夏夢妹妹。”心態調整得相當快的京樂隊長突然稍顯正經地開口問道，“夏夢妹妹不想成為死神嗎？”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為什麽突然這麽問？”
回答我的仍舊是莉莎副隊長：“因為這個喜歡漂亮妹妹的大叔想把你從浦原隊長手底下挖過來——別癡心妄想了隊長，這孩子已經名花有主了。”
“呀～莉莎妹妹，不要說得這麽直白嘛～”
京樂隊長說著，話音又突然一轉。
“——瀞靈廷裏很少會有不是死神、卻在死神的機構裏任職的人。如果說最開始是因為夏夢妹妹沒有成為死神的實力，但現在的夏夢妹妹，說不定會成為超越哥哥、一年就從真央畢業的天才哦。”
“誒？我嗎？我怎麽可能超越大哥……”
“入隊之後成為十二番隊的席官，工作內容幾乎不變，地位和薪資卻都會有所提高——當然，來我們隊裏也非常歡迎～”
不、我倒是覺得現在我的地位已經很高了……是十二番隊隊員們一致認定的「能夠拖住隊長讓自己摸魚」的存在。
我整理了一下語言，才慢吞吞地開口：“我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
我解釋道：“因為，我沒有成為副隊長的實力，成為死神的話，就必須聽從上位席官、還有副隊長的話了吧？”
莉莎副隊長立刻幫我補全了後邊的話：“所以說、隊長、不是告訴你了嗎？夏夢跟浦原隊長是雙向奔赴——上次我借給你的戀愛小說你沒有讀嗎？”
不、我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我只是單純不想被涅副局長使喚而已誒……
·
很快，又一年的七月十五日，我的十七歲生日到來了。
我從浦原喜助手中，得到了第二振刀作為生日禮物。
這振刀更大、也更重，幾乎到了大太刀的規格。拔刀要從背後，揮起來則需要兩只手。
但是不可思議的是，僅僅一個下午的對戰，我就完全適應了它。
……也只是適應刀而已，從結果看來，我還是被他揍得很慘。雖然沒見血，但淤青和挫傷少不了。
我進溫泉池恢覆傷勢的時候，浦原就在不遠處整理場地，與我隔著一塊很高很高的大石頭。
某個時間，石頭那邊的人突然出聲：“夏夢小姐。”
“在？”
而他接下來的話，讓我有些始料未及：“夏夢小姐、不想成為死神嗎？”
我楞了一下，把問題又拋了回去：“我不是死神這件事，給喜助先生帶來麻煩了嗎？如果是的話——”
話音卻被他打斷：“並沒有這樣的事，我只是想要知道夏夢小姐的想法而已。”
……這樣嗎？
我沈默了幾秒，低頭撩起了水花。
“上個月京樂隊長也有問過我，想不想成為死神。我覺得那是他的暗示或者說提醒，京樂隊長一定已經發現了我的特別之處，只是沒有像藍染副隊長那樣直白地問出口。”
我扁了扁嘴，把粘在臉頰上的鬢發掖在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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